背景

本文試圖通過對溫州2004年標會會案[ 本案例由資料整理]的發生和解決過程進行分析來較為深入的探討民間金融脆弱性。此次“連環會案”由民間標會轉變而來。礬山鎮坐落于蒼南縣東南部，由于盛產明礬而聞名，是蒼南縣的經濟文化強鎮之一。當地一直就有組織合會為紅白喜事等融資的傳統。許多人辛苦籌錢，希望在合會中收獲一些利息。但在2001年，有人開始進行“會套會”來從中牟利，合會的性質變得不合理。會腳開始為會頭拉會員，標會的數量大量增加，導致資金緊張，會息上升。由于部分會頭和惡意透標的會腳卷款逃跑，終使民間倒會現象發生。礬山會案是繼樂清灣風波和平陽會案等涉案金額較大、影響范圍較廣的民間信用危機事件，在社會上產生惡劣反響。

2011年4月，撤銷了昌禪鄉、南宋鎮建制，其行政區域并入礬山鎮。調整后，礬山鎮轄11個居民區、31個行政村。鎮政府駐新華街，有礬都社區、南宋社區、高嵐社區、南堡社區、昌禪社區和埔坪社區。礬山鎮周圍圍繞著眾多村莊和鄉鎮，大致呈六邊形分布。其中，馬站鎮、赤溪鎮、前岐鎮、貫嶺鎮、橋墩鎮和靈溪鎮大致以六邊形形狀圍繞著礬山鎮。如下圖，由于西南方有沿浦港，東部有大漁灣和魚寮灣，可以看到前岐鎮和赤溪鎮均向原來正六邊形方向靠近陸地。

圖4.1   礬山鎮附近鄉鎮分布

數據分析

    根據資料，2004年間登記在檔案的會主有1167人，發起合會有5672次，平均每次會的參會人數為136人。如下圖4.2，會東發起的合會次數越多，參與合會的人數也越多。礬山鎮約90%的人參加過標會，其中做會東次數最多的有123次，參會人次達3195人。由此可見，礬山鎮合會的規模壯大，且影響范圍廣泛。

圖4.2 會主作東次數和參會人數分布圖

注：會主作東次數是指每一位會主發起合會個數，參會人數是指對應合會的參與人數

在報道中[ 蒼南礬山"連環會案"昨公開宣判 15名被告人被判刑, 溫州新聞網,2005年10月30日 http://news.sina.com.cn/c/2005-10-30/09097307109s.shtml]，卓某作為當地“連環會案”的始作俑者。從2001年9至2004年9月，共吸收公眾存款達2356萬元。會案發生后，卓某無法按時支付款項，因此給會員造成了嚴重損失，帶來嚴重的影響。由此引發的導火索，產生了一系列恐慌，波及諸多周邊鄉鎮。如下表4.1所示，主要合會集中在鎮中各個街道，以親戚和朋友間的關系聯系。其中，文昌路有97個會主，新華街有59個會主。而有55對（110人）是夫妻關系，當然親戚之間都是會主的更是數不勝數。

表4.1 溫州礬山鎮會主的區域分布(主要以戶籍所在地為準)

區域 會主人數 行政區劃

文昌路 137 南下社區

新華街 85 內街社區

長春街 57 南垟社區

赤洋路 56 新街社區

八一路 54 大埔頭社區

溪濱路 50 龍舌頭社區

朝陽路 47 王家洞社區

南洋路 42 水尾社區

繁榮路 36 福德灣社區

西山路 33 北山社區

南山路 30 楓樹山社區

人民路 25 南下村

深洋路 20 古路下村

南堡村 18 南堡村

高嵐路 16 中村

靈溪鎮 15 頂村

埔南村 14 金斗垟村

圓盤村 14 楊子山村

王西坑村 12 青山后村

白巖村 11 倪家山村

陳家宅 11 甘茶村

楊家井村 11 埔坪村

頂村 9 柯嶺腳村

下半山村 9 甘岐村

楊子山村 9 拱橋內村

甘茶村 7 獅頭腳村

龜墩村 7 內山村

赤家山村 6 深家坑村

甘岐村 5 南宋村

尖家坑村 4 古樓山村

深白村 4 垟尾園村

王門坑村 4 蕉坑底村

西坑路 4 溪光村

金斗洋村 3 大埔山村

嶺腳山村 3 垟豐村

南宋鎮 3 北山村

赤溪鎮 2 中岙村

頂堡村 2 王家垟村

高洋山村 2 三條溪村

公園路 2 大心垟村

柯嶺腳村 2 興昌村

嶺邊村 2 高豐村

南山坪 2 鶴頂山茶場

青山后村 2

下厝基村 2

鎮府路 2

中村 2

大坪山村 1

鳳陽鄉 1

崗頂新村 1

高陽山村 1

拱橋內村 1

湖井村 1

建興 1

建設路 1

枯街 1

南下村 1

南下巷 1

埔坪村 1

石門嶺村 1

五鳳鄉 1

西坑村 1

云遮村 1

藻溪鎮 1

中岙村 1

總計 911

數據來源：作者根據資料整理

其中，中心區域是文昌路、新華街、長春街、赤洋路、八一路、朝陽路、南洋路、繁榮路、西山路、南山路、深洋路和高嵐路等十二條道路（其中溪濱路和人民路分別是樂清和蒼南的主要道路，可以忽略不計），外圍還有礬都社區、南宋社區、高嵐社區、南堡社區、昌禪社區和埔坪社區等六個社區，如下圖4.3。

圖4.3 溫州礬山鎮合會會主內部分布圖

數據來源：作者根據資料整理

鎮中心主要集中在幾個重要街道，主要包括文昌路、新華街和赤洋路等，之后會主似乎隔離開來，分散到礬山鎮周邊的村落。如下圖4.4，當作者將其所在區域在地圖上描繪時，驚喜發現會主的分布圖由鎮中心向其他鄉鎮擴散，其中大致呈六邊形。

圖4.4 溫州礬山鎮合會會主外部分布圖

數據來源：作者根據資料整理

會案處置

由于礬山會案具有惡劣的社會影響，當地政府介入，并組織清算。蒼南縣有關方面表示，今后，當地還將陸續對一批“連環會案”的會頭進行審理。他們將充分尊重群眾“有錢還債，沒錢重判”的意愿，加快辦案速度，依法有序進行清會。最終，"連環會案"公開宣判。其中的15名被告人因惡意隱匿、轉移財產，或惡意透標、攜款外逃，分別被判處2至15年有期徒刑，并判處罰金3萬元至30萬元不等，會案的處置工作取得了階段性成效。會案的教訓實在慘痛，我們不應該重蹈覆轍。